山谷见良似.

诶嘿

〈毒鱼〉梦境

耶!

文绛.:

新手第一次发文请多见谅.
本文渣渣文笔,ooc私设,不喜勿进.
内有微围棋科普(咳咳)就当看个简单的围棋科普吧(x)
最后感谢各位看文,希望你们看得愉快XD






扁鹊,他是一个怪医。


一个每日的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研究药物解剖尸体的非法怪医。人们都憧憬着他神一般的医术,又惧怕着他的冷酷无情以及高昂的医疗费。


殊不知扁鹊其实是从他师父徐福精心策划的局中幸运的幸存者之一,不幸的是让从前那个善良天真的小医生变成了现在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怪医。


他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愿相信任何人。


他这双手曾不知毒害了多少人命,曾经每日都在做着很多人找他索命的噩梦,而如今却已习以为常。扁鹊有时就会坐在窗口想着自己的过去,又总是摇了摇头,嘴里念着:“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夜里,他睡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在梦中他来到了一片幽静的树林,天空被林子里茂密的树叶给遮住了,脚底是绿油油的草地,四周有着数以千计的萤火虫穿行在林子中,萤光点点萦绕着这片林子,仿佛进入了一片星海,美丽而充满着神秘。


而且,有点熟悉。


这时,在远处一棵郁郁苍苍的大树下他看到了一位青色短发的男子,轻阖着眼静静的坐在一条蓝色的大鱼上,浅蓝色的衣角随风轻轻翻飞着。这时,在扁鹊的耳边悠悠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千里也。”


他下意识的向前走去,想凑近看清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是就在这时,梦却醒了。扁鹊躺在床上静静的望着天花板,随后支起身子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心轻皱,也没过多的愁虑。


是个奇怪的梦,但至少不是噩梦。


他这么想着。


不过在之后的每一场梦里,扁鹊都会看到那个骑着鲲的男子。不过扁鹊不是个执着的人,试了几次靠近男子都没成功后,便坐在了原处瞧着男子的举动。


男子更多时候并不是坐在那条大鱼上,而是坐在树下盘腿而息,状似在冥想,嘴里有时还念念有词着。不过更奇妙的是,扁鹊离那男子将近几尺的距离依旧听得见,不过扁鹊也没怎么多想,毕竟听到就听到,也并无损失,干嘛计较这么多。


更何况,这只是个梦罢了。


倒是那条大鱼,别看体格大,小动作倒还挺多。一会儿绕着男子和树转圈,一会儿自个儿在原地转圈,一会儿又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在它身旁的一群蓝蝴蝶拍打着翅膀跟着它一起胡闹,它们翩跹而过的地方都会留下阵阵幽光,如这周围的萤光般梦幻。


还真是稀奇。于是这就成了扁鹊在这梦境里的乐趣之一。


扁鹊向来不对任何事情感兴趣,而且时间观念也蛮强,不过由于这个梦境给他难得带来宁静,让他每天都想着夜晚赶紧降临,更不如说——一到夜里就越来越困。这一天,他毫不意外的又来到了这个梦境,与平时不同的是,他看见那位男子正向自己迎面走来。


“这位外来者,请问你是?”


男子空灵而悠远的嗓音从扁鹊耳旁响起,扁鹊不禁愣了愣,好像……是在对我说话?


“……现在叫扁鹊。”扁鹊应了男子的话。


青发男子悄无声息的用眼神上下打量着扁鹊,听见他的回复后勾起嘴角对扁鹊温和的笑了一下,开口道:“初次见面,我叫庄周,这是鲲,”他伸手拍了拍旁边正在乱动的蓝色大鱼,“我一般叫他阿鲲。”


“……嗯。”扁鹊向来都不善言辞,更何况对面那个人竟然对他笑着说话……


庄周瞧着扁鹊耳廓微红,一副看似冷静实则无措的样子,无声的笑了一下。之前观察这位外来人挺沉得住气,竞如此反应这倒还真没想到。他将手伸到扁鹊面前,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这里已经许久没人来了,能与我一同去那边树下坐着聊聊吗?”


扁鹊看着向自己伸过来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搭了上去,没有想象中的虚无或清冷,像是碰到块温玉一样柔润。


庄周牵着扁鹊的手,步伐不急不慢的走到那颗参天大树底下,虽然看着挺远,但实则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庄周把人牵到树下的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开始了两人的对话。


“知道这里是哪儿么?”
“梦。”


“梦么……也算吧,那为何之前你不过来呢?”
“试过了,过不来,就没打算了。”


“看来你耐心不怎么好。”
“事不过三。”


“事不过三么——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嗯。”


……


庄周其实从扁鹊最初一来就注意他了,也知道他不能走过来,并有趣的猜想着他会不会往回走去找这个林子的出口。


因为这里鲜少有人进来。


结果却是他试了几次无法前进后便直接在原处坐下了,既不前进也不后退,不如以往的其他外来者的举动,这就让庄周对这个外来者升起了些许兴趣。所以在一段时间里在外来者观察自己的时候,自己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对方,发现他只是很安静的看着并没有其他举动,若不细心留意,还真的有可能把他当做石头了。


于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庄周就主动过去招呼扁鹊了,结果又发现对方好像并不善于与人交流,而且还对笑容没有什么抵抗力。


这倒真是意外的……可爱呢。


“那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呢?”庄周端端正正的坐在草地上,开口问那靠着树干坐的扁鹊,饶有兴趣的等待他的回复。


“这里……”扁鹊抬起头来,望向那茂密的树叶,海洋绿的眼瞳底显得更加的碧绿,“太静了。”


“嗯?”


“无论是环境,还是你说的话。”


扁鹊转头对上那双鎏金色的眼眸,语气平静的感受不到任何情绪,“都是给人一种虚无缥缈,不真实的感觉。”


“……”庄周沉默了几秒,随后便笑了起来,“但正如你之前所说的,这里是梦,梦会是真实的么?就算是真实,你能分清你所认为的真实到底真不真实?”


“…分不清,我知道,”扁鹊倒是很干脆的回答了,“但我喜欢这里。”


“是喜欢这里的静,还是喜欢这里是梦?还是说,你只是想逃避?”


“或许,都有吧。”扁鹊歪着头靠在树干,眼神里倒是多了几分迷惘,“可能因为这里的静是我从未接触过的宁静,更因为这里是梦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逃避……是人都会想逃避一些事。”


“虽然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个怪物,根本不算个人吧。”


“……来下棋吧。”庄周突然转了话题,在面前变出了副棋盘以及黑白二子,拿起一颗白子在手中把玩,“或许你会喜欢。”


“……”扁鹊乖乖起身坐到棋盘的另一边,神态平静的低眸看着棋盘一会,然后一脸正经的看着庄周,“我不会下棋。”


“……噗,”庄周嘴角抽搐了下,差点笑出声,但仪态还是要有的,忍住笑意摆摆手道,“不会的话那我教你,不过你得认真听着。”


“嗯。”扁鹊一脸认真的回答。


庄周瞧对面人一副严肃的模样,自己也端正了身子,左手并拢食指与中指触碰棋盘,另一只手依旧把玩着白子,边跟他详细讲说边用手指向所说的位置,“棋盘由纵横各十九条等距离、垂直交叉的平行线构成。形成361个交叉点,简称为‘点’。棋盘整体形状以及每个格子纵、横向相比,横向稍短。在棋盘上标有九个小圆点,称作‘星’。中央的星又称‘天元’”


“围棋的玩法就是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白子就是我手中的这颗,”说着庄周伸手摊开给扁鹊看手中的白子,然后放于一旁,继续讲述,“然后两人轮流下,执黑先行,棋子下在棋盘交叉点上,落下的子不能移动,你把对方的棋子围起来就可以把它吃掉,谁最后在棋盘上占领的交叉点多就赢 ,谁围的地大就赢。”


“把无气之子清理出棋盘的手段叫‘提子’。提子有二种:一,下子后,对方棋子无气,应立即提取对方无气之子。二,下子后,双方棋子都呈无气状态,应立即提取对方无气之子。”


“棋盘上的任何一点,如任何一方下子后,该子立即呈无气状态,同时又不能提取对方的棋子。这个点叫做‘禁着点’。着子后不得使对方重复面临曾出现过的局面。当出现棋局下到双方一致确认着子完毕时,对局中有一方中途认输时,双方连续使用虚着,均为终局。终局时,经双方确认,不能被提取的棋都是活棋,能被提取的棋都是死棋。”


“下棋讲究的是心平气和步步为营,专注于一点又要顾全大局,容不得一点浮躁,不然满盘皆输,”庄周将话说完抬眸看向扁鹊,“若是想转移注意力,下棋无疑是个比较好的选择,刚刚我说的听懂了么?”


“大概,能明白,让我想想。”扁鹊凝神盯着棋盘,似是在消化刚刚庄周所说的话,庄周也在旁安静等着,时不时屈指调戏一下在旁飞舞着的蓝蝶,幽光蹁跹,平静如画。


过了半晌扁鹊轻轻嗯了声,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夹颗一旁的黑子,率先下了第一步,“试试。”


庄周也看见了对面人反应,轻笑一声,“可以。”


“奉陪到底。”


……


扁鹊跟庄周不知下了多少盘棋,全部下完又重新装回,再全部下完再是重新装回,再然后这样持续了好久——扁鹊觉得不对劲了。


往常虽然一直在那边坐着,但总会过不了一天时间就醒了,但在这儿跟人下棋貌似下了几天,就像是……深度睡眠?


庄周留意到了扁鹊手中的举动顿了顿,面露无奈,他轻轻挥手将棋盘变没,凑到扁鹊跟前,两人面对面端坐,一样的身背挺直。


“不仔细看看么?”


“嗯?”扁鹊疑惑地看着庄周。


“不看看现在我眼中的你是什么模样么?”后又添了句,“这地方除了树和流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没有湖溪什么的可以当镜子。”


“……”扁鹊依着他的话,凑近凝神看着对方鎏金色的眼瞳,里面倒映着一个清秀的脸庞,漆黑色的碎发前面有一抹白色,若是海洋绿的眼瞳里少些阴翳,就更显得少年样了。


不,不对,怎么会有黑色头发呢?我明明,明明已经有满头的华发了。


“这……”


“能想得到吧,这是将死之人和已死之人才看得到的梦。”


“……”


“抱歉,很难接受死亡么?”


“不,我只是以为,我死了后的世界会是地狱,挺出乎意料的。”


“噗……”本来该是很悲伤的时候,扁鹊来了这么一句倒是让庄周措手不及,还没等庄周反应过来扁鹊接着说,“那你是什么人呢?”


“啊?这个……怎么说呢,你可以当我是个外来者,你也可以当你自己是来我这里的外来者。这个梦不经常有人来,但来的人都是将死之人,于此同时,每个来这里的人场景都有所不同,也有雷同。”


“比如?”


“就比如大海,草原,田野,荒漠,城区,农村,森林这些的,但你这个梦我是头一次见,成群的萤火虫和不见天日的森林,是不是跟你的性格一样?将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进得来出不去。”


“或者,是看见过最美的地方,才会记忆深刻。”


庄周最后的一段话倒是让扁鹊深思了下,终于在零碎的记忆里找到了些线索,“这里,貌似是小时候在森林迷路,然后看到的场景。”


“是么?那你还真是幸运,看见这么多萤火虫。”庄周笑了笑,随后扭头伸手指乐指向当时从扁鹊牵过来的地方,“那个方向,有出口了。”


“为何?”


“因为你之前是将死,现在是已死,将死之人过不去也过不来,走了那个出口就可以投胎了。”


“所以这里就相当于一个不宜久留的栖息地么?”


“对。不过如果迟迟不走一直留在这里,就将会跟我一样,成为别人梦里的过客,连什么时候消失都不知道。”


最后说及消失时扁鹊似乎听见了庄周的一声叹息,很轻,像风一样。


“那……还有棋下么?”


“嗯…嗯?你不想投胎么?”


“我出去了无非进的是地狱,倒不如在这下棋,少去祸害人。”


“噗,还真是直白。”


“下不下?”


庄周歪头看着眼神飘忽的扁鹊,既没问自己留此的缘故也没猜疑自己所说的话,这么相信一个陌生人,倒是蛮单纯。不过也罢,毕竟刚刚说的也没骗他。


不过这倒是他的性子。


想着便笑了笑,应了话。


“当然,奉陪到底。”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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